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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déc, 2011 

國家戲劇廳實驗劇場 14h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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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跟無法避免地在地上發出"叩叩叩"的聲音。

做為最後進入觀眾席的觀眾之一,當我見到窸窣的人影從我剛剛進場的路線出現時,一剎那間分不清楚"戲內與戲外"的界線。

實驗劇場這個黑盒子被分成了兩個區塊,兩大塊的觀眾席提供了略微由上向下看的視野。

置於其中的,是又被兩個長條型木質舞台--以一種類似鐵軌/雙向月台的方式--隔出的舞台區。

第一眼,似乎什麼都很對稱很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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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們在兩區舞台上疾行,一雙男女曖昧不明的對話展開著,月台上間或投著火車行進時我們理當看見,路邊的風景。

女子喊了一聲"爸",我內心"咖啦"一聲,確定了這對父女的角色關係。

爾後,女子維持她的角色,也是全劇中為一沒有第二個角色的角色。

這位父親,則隨著身邊其他演員角色的轉換,有著相對應對於情感對象的不同態度。

像是擦拭蒙塵的鏡子一般,在時間與空間的線索藉由演員的獨白與對話慢慢揭露之後,演員樹狀結構圖也逐漸浮現。

 

如此錯綜複雜的角色結構,卻讓人詫異地在開展時清清楚楚,讓我沒有遲疑地就跟著角色移動。
導演無所不在,除了在劇情與角色分派之外,更在一種舞蹈化的身體調度時,真切地宣示著他的存在。

他常使用一種慢行的身體,創造出一種空間的緩行,時間上的留白。然後就像出現一個短暫的蟲洞(一個扭曲的場域以連接兩個不同的空間),下一段落裡的演員們,身上又多帶了一些看不見聞不著,但的的確確增加著整齣戲的層次的那一些辛香料。

隨著訊息的不停揭櫫,在觀眾就要對這樣的表演方式與資訊接收感到疲乏之時,導演確立了舞台上兩位父親的出現與對話,加上女子。一段虛實不定,晦暗不明的三人舞於焉成型:

老年的父親,不斷訴說著他的遭遇與經歷;女子也在獨白與和自身母親的對話之間,告訴我們這位父親的漂泊個性,如此投射出的,是她(想像中)的父親年輕時的形象(年輕父親)。

形象一直在感知層面藉由文字的流瀉做流動變化,所有演員們也都恰如其分地在身體表演上增加或修改著細微的角色小動作以做應和。

 

套句導演於演出後座談所說的話: 這樣的舞台,讓觀眾永遠無法看見事物的全貌。

很慶幸,導演有一個堅強的製作以及表演團隊。演員們除了利用正面演戲,更要用一直以來被視為大忌的背面演戲。當他們背對著我的時候,我並不需要去揣想他們的表情,因為所有的資訊都足夠我跟隨著導演的意志去跟隨劇情的流。所以我要說,即使無法用我所習慣的角度看演員,但是這樣的處理方法,也讓我重新思考"全貌"的定義。

畢竟,所有的資訊,都已經過選擇。而我對於逆旅的詮釋,就是幫助我建立"逆旅"這齣戲的面貌的動力。

全,不全。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轉身四顧,看見自己曾經在洪流中所留下的軌跡。

 

順與逆,只是觀看位置的不同。

謝謝這齣,留下適度空間讓觀眾發想與反芻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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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zjiunlio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